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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心之猶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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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,當胡亦楓打開門時,夏心心和方廷皓已經站在了門外。不用問,夏心心來肯定是擔心若白,至於方廷皓,胡亦楓搖搖頭,原諒他猜不透。

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,方廷皓訕訕道:“我對若白沒有惡意,我是被心心強行拽來的。”

夏心心一笑,他將方廷皓拽來,無非是想讓他和若白好好說說話,將兩人多年的心結解開。

“若白師兄醒了嗎?”

斜靠在門框邊的胡亦楓,意味深長地朝裏面望了一眼後,笑著說:“我說心心,你別總念著若白啊,我胡亦楓也算你半個師兄。”

“就你!”方廷皓冷哼一聲,推開他,拉著夏心心進了屋。

屋裏光線跟暗,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藥味。昨天喝完夏心心熬的姜湯,沒一會,若白的燒就退了。經過一整夜的休養,若白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。

“和李恩秀的比賽,準備的如何了?”

夏心心驚訝地看著半躺在床上的若白,這可是自若白生她的氣以來,主動說的第一句話。

有點高興過頭,好半晌才回覆:“這幾天我一直在訓練自己的速度與反應,而且每天訓練完,都會請雲岳宗師驗收成果。”

初到昌海,雲岳宗師就讓人請夏心心過去,聽聞與金一山發生沖突,雲岳宗師又特地趕來解圍。雖然夏心心從沒有提起過她和雲岳宗師有什麽關系,但憑著這兩件事,若白還是猜出了他二人關系密切,所以聽到夏心心說她每天去找雲岳,也就見怪不怪了。

“速度和反應是必然,但在實戰中,你必須學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感知對手,判斷對手的進攻意圖。”

耳邊又傳來若白冷冷的聲音,夏心心一楞。若白這是在教授自己如何比賽嗎?這麽說來,他是原諒自己了。

激動得忘乎所以,夏心心竟伸手去抱若白,眼看就要抱上,結果被一旁的方廷皓眼疾手快地擋住,將夏心心拽回座椅。

“人也看了,話也說了,這抱就免了。”方廷皓鉗制住夏心心,朝若白挑眉,“好好休息,中午再來看你,我先帶這家夥去訓練。”

尷尬地望了眼若白,夏心心連忙起身:“那若白師兄,我訓練完再過……來!”

話還沒說完,人已經被方廷皓拽了出去,直到兩人走到若白宿舍窗戶無法看到的地方,方廷皓才松開了手。他盯著夏心心,嘆口氣:“今天就別訓練了,我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
“去哪?”
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放心,我不會賣了你的。”

出了昌海的大門,方廷皓攔了輛出租車,把夏心心塞進後座,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。也不知道他低聲在司機耳邊說了什麽,那司機竟然回頭看了夏心心一眼,然後調轉車頭,向首爾的市中心駛去。

今天的天氣不太好,車子在行駛的途中,突然下起了大雨。窗外霧蒙蒙一片,車內暖風大開,還有悠揚的鋼琴曲。大概是這幾天訓練太累,聽著聽著,夏心心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
睡夢中,感覺到有人在喊她,夏心心睜眼一看,原來已經到了。

“就是這兒了。”

夏心心順著方廷皓所指的方向瞧去,原來他竟將自己帶到了醫院。她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,蹙眉說:“很正常的溫度,沒有生病啊?”

“不是我,是你!”第一次聽到方廷皓用如此嚴厲的聲音。

甩開他,夏心心向後退了一步:“開什麽玩笑,我這不好好的嗎?走,咱們回去吧。”

說著,已轉身去攔出租車。

“昨晚你在昌海廚房發生了什麽,我都看到了。夏心心,如果你今天不跟我進醫院,我就告訴若白。你說如果若白知道了這件事,以他的脾氣,還會讓你參加後天的比賽嗎?”

伸出的手僵在空中,夏心心回過身,點點頭:“我答應你。”

果然,還得將若白搬出來!方廷皓冷笑一聲,眼底閃過心痛:“我輸了!”

也許,從他和她在岸陽相遇的那刻,他方廷皓就已經輸了。吸口氣,恢覆以往的神采,拽著夏心心走進醫院。

…………

“謝謝您!”道完謝,若白掛上了電話,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,在電話另一頭的那人答應他的請求時,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,比當初聽到喻館長免費收自己為徒,還要開心百倍。

在一旁假裝睡覺,實則偷聽若白講話的胡亦楓,在看到這一幕時,心裏突然冒出個想法:如果他是個女孩子,一定嫁給若白!

等等!胡亦楓搖搖頭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!

起身伸了個懶腰,胡亦楓走過去,玩味地問:“若白,你為她做了這麽多,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感動的要死。要不?我去告訴她,說不定她因此就愛上你了呢!”

“她不需要知道。”若白平靜地說著。

“不過若白,你也別用一副冷冰冰的樣子,看看人家方廷皓,完全就是心心冬天裏的小棉襖,夏天裏小冰窖。你就不怕,他們兩個走到一起?”

若白握著手機的手一緊,只楞了兩秒,又恢覆如常,半晌才回答:“沒什麽怕不怕的,如果她和廷皓註定在一起,我做什麽都只是徒勞。”

“唉!”胡亦楓搖搖頭,“明明喜歡的要死,還非裝作無所謂的樣子。我要是喜歡一個人,我才不會像你這樣。我呢,會常常逗她開心,看著她笑;會在她失落的時候,陪在她的身邊;在她需要我的時候,就算犧牲睡眠時間,我也要陪著她;哪怕被當成墊背的,我也願意。”

說完這些話,連胡亦楓自己都驚著了,因為剛才在他的腦子裏,浮現出的那個她,竟然是經常欺負他的範曉螢。

“天啊!我該不是喜歡上她了吧?”胡亦楓拼命地搖頭,強迫自己清醒,可範曉螢的笑臉竟如烙鐵印記般,刻在他的腦裏。

“對!一定是被範曉螢殘害的有了幻想癥。”這樣想著,胡亦楓的心裏果然好多了。

若白看了眼像是犯病的胡亦楓,沒有理會,他站在窗前,望著窗外瓢潑的大雨,耳邊又響起初原一小時前對自己說的話。

“若白,你這次生病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發燒,我懷疑是你身體的某個器官出了問題,這段期間,你先盡量避免劇烈活動,等回到岸陽,再帶你去做個全面檢查。”

初原的話,像一顆□□,而等她拿到檢查結果那天,便是炸彈引爆的時候。

忽然間,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失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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